第(2/3)页 “但是让诸生学算学、法学、工学、农学……恐怕都不是正道!”韦贤平时不声不响,今次义正词严。 “嗯?为何不可?” “此乃百家之学的余孽,早已经被孝武皇帝所罢黜,陛下莫不是想要恢复百家!?” “此等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微末之法,不应在官学庠校中教授,以免诸生乱了心智。” 韦贤不愧是大名鼎鼎的“邹鲁大儒”,看问题就是比张安世他们更能抓住本质——这就是读书的重要。 刘贺冷笑了一下,儒生中有务实的,也有务虚的,他当然是要扶持前者,打压后者。 “韦阁老,你要与朕辩经吗?”刘贺笑眯眯地问道。 除了王式仍然气定神闲,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之外;其余人顿时一愣,天子莫不是被问糊涂了,竟然要与韦贤辩经? 韦贤也是有些愣神,而后才颇为傲气地回答了天子的问题。 “老臣本不敢如此癫悖,但若是关乎到天下独尊儒术的事情,老臣愿意冒死与陛下辩一辩。” “韦阁老且慢,不如听朕先讲了这科举制,再与朕辩论一番,恐怕到时你有更多的话要讲。”刘贺笑着说道。 韦贤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,似乎又被天子带到一个陷阱面前。 可是他虽然明明知道面前有一个坑,但他却又不得不往前迈步。 “老臣领旨。”韦贤倨傲地行了一个礼,愤愤不平地坐回榻上。 “那请几位大学士翻看《科举会要》,朕好好与你们讲一讲其中的关口和奥妙。” “诺!” 一箭双雕,同时解决两个问题,倒是快了不少。 刘贺心中一阵冷笑——这科举制带给张安世他们的震撼只会更大。 思索片刻之后,刘贺终于开始讲起了这科举制。 “科举制一年一考,分郡试和国试,郡试在每年三月,地点在郡国学,国试在每年九月,地点在长安城西太学。” 时间和地点是无关紧要的细节,一年一考虽然有一些频繁,但是只要控制每次考试的人数,也并无太大的弊端。 “郡试所取的诸生,只可在郡国及各县中出任官吏,品秩不得超过二百石。” “国试所取的诸生,可在司隶校尉、三辅及中央朝堂任官,品秩不得超过四百石。” 科举制度选官出仕的起点倒是有些新意,以往的察举制也好,征辟制也罢,授官常常可从千石起步。 如今,天子限制出仕的起点品秩,很显然是希望官员一步一个脚印地从头做起,倒也是于朝政有益。 “斗食及佐使都是不入流,衙署长官可以自行任免,但日后升迁,终不得超过二百石,除非有殊功。” “至于门下吏,衙署长官亦可像过往自行任免,品秩钱粮如常不变,但不得改任他职,也不可拔擢。” 一直沉默不语认真听着的张安世们,终于在榻上有些坐不住了,他们明白从此处开始要牵涉到要紧之处了。 在如今的大汉,衙署当中有三成的属官都属于门下吏,他们虽是各衙长官私辟的属官,但权力极大,很容易变成正吏。 天子如今虽然保留了长官辟除门下吏的权力,品秩也给钱粮也发,但是却彻底地断了他们的晋升之路。 这无形中就砍断了长官和属官之间的裙带关系,减弱门下吏对长官的忠诚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