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七诚客栈-《明教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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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听是茅山道士,老者也恭敬地回礼,道:“怪不得看您仙风道骨,原是茅山的陆仙长,小老儿失礼。”继而老者微微一笑,又道,“想贵派茅山,虽高居仙乐洞府却渡化天下、造福乡里,如今又怎会刁难平普百姓呢?定是我这伙计冒失,惹仙长生气,您这才假说银钱丢失戏耍于他,是不是?为今,老头儿在此替他赔礼了,还请仙长将房资赏下来吧。”老者说完拱手赔笑,一言不发地盯着陆野子。
老者一番言语堵的陆野子一时说不出话来,嘴唇抖动半晌,才断续地道:“这这这,您说的是不错。可,可贫道的银钱,确是丢失了,昨,昨夜......”
“呸呸呸!”没待陆野子再说下去,伙计再度大声叫嚷道,“东家我说的没错吧?您莫要对他客气,这牛鼻子老道不识抬举,给他面子也不要!”
“你住口!”赶在陆野子发作前,老者大喝一声止住伙计,继而斜着眼在陆野子和梁仕铭身上打量片刻,又道,“道长所言必不为虚,您定是丢了银钱,不然也不会难为我等穷苦人家。按说,您出家之人,行的多是修善积德之举,小老儿便也不该再找您索要银钱,怎奈小店也是店小利薄,开销却大,每日柴米油盐姜醋茶,样样都短不了,再加上伙计们的月钱,小老儿我也......”
说到此处,老者眼中似有泪光闪烁,此时围拢之人也越聚越多,免不得一番品头论足,惹的陆野子满脸发烧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。
此时梁仕铭也是一脸愧疚,怎奈翻遍衣袋,却连一枚大钱也搜索不到。
似乎是感觉时机已到,老者又开口道:“道长,老朽有一个办法,不知该不该说。”
“好好!老人家请讲!”见似有转机,陆野子忙点头应承道,“但凡能做到,贫道定倾尽所能!”
老者单手拈须,微微笑道:“却也不难,小老儿看道长这一身俗家穿戴,甚是华贵,恐有碍道家威严,不若为您找来平普衣衫,为您替换下来。”
陆野子听后一脸不解,问道:“纵是换了衣服,贫道也付不了这房资啊。”
老者笑盈盈地道:“当然付不了,你得让这位公子也一并换了呀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梁仕铭不解地问道。
老者慢条斯理地道:“既然二位失了盘缠,倒不如将衣服换下,拿去当铺换些银钱,一来可供自己用度,二来嘛,剩下的银钱也能赏给小老儿,付了房资啊。”
听老者一番话,梁仕铭终也明白何为举手难打笑脸人了。
如今老者满面堆笑,此时又拿好话相对,陆野子也唯有点头答应。
见二人应允,老者遂向伙计递了个眼色,不一会便拿来两件萧薄泛黄的破旧布袍,二人无奈地接在手中,走进里屋换上,又将身上衣物交于伙计拿去典当。
没过多久,伙计拿回了当来的银钱,在结算房资后,把剩下的五枚大钱递给了老者。
接过老者手中的五枚大钱,陆野子惊诧地问道:“怎,怎的还剩五十文?”
没待老者开口,伙计抢说道:“哎呀,就你们那衣服,当铺愿意收下已然不错了,这还是看了我们东家的面子。”
陆野子刚要发作,又被梁仕铭拦下,自知再闹也无结果,只得自认倒霉,掂量着手里的五十文钱,眉关紧皱不再言语。
而此刻梁仕铭也是万分愁烦,这些钱只够二人几顿吃喝,更不用说去雇车使船了,如此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赶赴香积寺。纵然是改道先行回家,这几枚钱也是不够,定是没有哪位车老板愿意将人送到再收车费。
一时之间,二人陷入了僵局之中。
见二人面有难色,此刻老者不无关心地问道:“莫非道长有何难事,但说无妨。”
陆野子叹了口气,道:“贫道本次下山不比往日,往日云游修行,无牵无挂,仅靠挂单化缘便可度日。为今,我二人是有急事在身,急须赶赴西安府,可如今却没了盘费......”
“噢,原来如此,这有何难?”老者不以为然地道,继而将手伸进了袖口。
在陆野子与梁仕铭欣喜地注视之下,老者从袖中拿出了一方汗巾,微擦了擦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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